乳香是阿曼的特产。在阿拉伯地区出产乳香的地方不少,但据说最好的乳香产自阿曼,味纯且色正。阿曼自古以来便享有“乳香之国”的美誉。一条贯穿阿拉伯半岛及周边地区的“乳香之路”,作为沟通东西方文明的重要通道,在200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遗产。运输主要由骆驼商队从阿曼南部出发,经过也门,沿着阿拉伯半岛西侧北上,直到圣地耶路撒冷,再分送到罗马帝国、波斯,以及东方的印度乃至中国。
这条古老的贸易道路,被称为「乳香之路」(The Frankincense Trail)。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列入世界遗产。
乳香是从一种奇特的树上分泌出来的树脂,乳香树全是天然野生。说来也怪,越是干旱贫瘠的自然条件越适合乳香树的生长。阿曼南部的内格德高原 正好满足这种树的奇特要求:粗糙的石灰石土壤,灼热的天气,还有清晨露珠的滋润。世界上最优质的乳香称为“银香”,就产自内格德高原。公元前450年,著名的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他的传世名作《历史》中,曾提到过乳香:“举国上下到处飘荡、散发着绝妙的甜香。”
乳香还有许多别名,如“沙漠的珍珠”、“上帝的泪珠”、“白色黄金”等等。古时乳香的价值曾经等同于黄金,可薰香,亦可入药,古人对它崇拜得了不得,一直是统治者权力和财富的象征之一,甚至有一两乳香一两黄金之说。在漫长的4000年里,乳香贸易一直是阿曼的经济支柱,直到1939年,乳香贸易至少占阿曼出口额的75%。
埃及德尔巴赫里(Deir el-Bahri)神庙壁画,描绘了埃及人奉女法老王哈特谢普苏特(Hatshepsut,公元前1473-1458)之命,去庞特古国(Punt)探险取回31棵乳香树苗的故事,因乳香极其珍贵而神圣,故被记录在册。
乳香在古代需求量很大,被广泛应用于宗教祭祀、丧葬仪式和人们日常的庆祝活动中。古人相信乳香的烟雾会把他们的祈祷带入天堂,因此不管举行什么宗教仪式,都少不了焚香。
古埃及和古罗马的祭司曾大量使用乳香在神庙中制造异香缭绕的神秘气氛。据说罗马皇帝尼禄在皇后博佩雅的丧礼上烧掉了足够供应罗马城一年份的乳香。乳香也是犹太教圣殿中所燃的香料之一,旧约全书前五卷中经常提到乳香。根据圣经《马太福音》第二章第11节记载,来自东方的贤士带了黄金、乳香和没药去伯利恒朝圣,将其奉献给降诞于人间的耶稣。
东方三贤者带着乳香、没药与黄金,沿着星象的轨迹,追寻神的降临。
在梵蒂冈,天主教常见的宗教仪式中,仍会在香炉中燃烧乳香,使香气弥漫于整个教堂。在伊斯兰教,穆斯林的礼拜和日常生活中,更是会大量使用乳香。
千百年来,阿拉伯人用乳香入药,用来帮助消化、治疗心脏和肾脏等疾病。旧时阿拉伯医生出诊时,都要把衣服熏上浓烈的乳香,这样可以消毒。据史料记载,1603至1666年,英国爆发黑死病,夺去无数生命,而香料商却不受瘟疫的侵扰,原因是他们时常接触乳香香精。
1922年,考古学家打开坦卡蒙法老的墓穴,发现了一个被密封的陶罐,里面装着超过3000多年却依旧散发香气的软膏,经过分析,发现主要成分就是乳香。不可思议的是,这香气已封存了3300多年,仍隐约可闻。古埃及人认为:乳香是最接近神的气味,是引渡灵魂的指引。
阿曼的佐法尔人很早就用乳香来净化饮用水,当地人还喜欢把乳香当口香糖放在嘴里咀嚼,使口气清新。如今,乳香的芬芳仍飘荡在阿曼城乡的家家户户,使阿曼享有乳香之邦的美称,它给淳朴的阿曼人平添了几分高雅的气质。
古埃及人认为:乳香是最接近神的气味,是引渡灵魂的指引
中国古代使用的乳香主要是从西亚经阿拉伯人贩运,在福建上岸后,进入市场销售。在著名的《清明上河图》中,那个“刘家上色沉檀拣香”招牌中的“拣香”就是乳香,能够出现在店铺招牌上,应该是当时那家店铺的主力商品,而且销量仅次于沉檀。可见宋朝人对乳香也颇为青睐,著名香方“二苏旧局”相信大家都比较熟悉了,里面就有乳香。
乳香树是一种橄榄科树木,乳香树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原生地为阿拉伯半岛南端(阿曼、也门)、非洲最东角(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及南亚的印度半岛,这些地方皆是古文明发源地。乳香树形粗粝,枝桠扭曲多刺,切开树皮会留出白色乳汁,接触空气后逐渐变硬,形成黄褐色半透明的树脂,便为「乳香」。
每年4月到6月,是乳香收获的季节,手工割取乳香的方式几千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改变。人们用一种刀状的特殊工具,小心翼翼地刮去乳香树外层的灰树皮,切口处便会渗出一滴滴白色的树脂。几个星期后,树脂便凝固成半透明的颗粒,工人会将它刮下来,让切口处继续分泌树脂。
乳香的采割耗时费力。乳香树不高,必须趴在地上辛苦挖凿,多半是由当地穷困的游牧民族“贝都因人”从事辛苦的采收工作。
其中,阿曼佐法尔省萨拉拉地区所产乳香又最为著名,阿曼绿乳香就产自这里。萨拉拉有大量种植乳香的庄园,生产模式类似于我国的“茶山”式庄园模式,每个庄园都有自己的特色。这里所产乳香中的上品被称为“皇家绿”。这种级别的乳香价格昂贵,一般不在香料集市上销售,而是在一些上游环节就被皇室、香水商等固定大顾客提前采购,和我国某些名贵茶种类似。
9月初,季风带来的雨季一过,地面逐渐干透,骆驼可以在上面行走了,人们便开始把乳香运往佐法尔首府萨拉拉。人们几个月的辛劳得到了回报,情绪高涨,载歌载舞庆祝丰收,忙着还清债务,操办婚事,购买牛羊和日用生活品,孩子们也穿上了新衣裳。丰收的喜悦使人们脸上洋溢着微笑,心中充盈着欢乐,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乳香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所有阿曼居民的生活。笔者在阿曼工作期间,每天早晨,阿曼籍雇员赛义德和我们彬彬有礼地互致问候后,就勤勤恳恳地打扫起房间来。虽然他木讷寡言,动作迟缓,但我们不用耳朵、不用眼睛,光靠鼻子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因为他就像一个活动的空气芳香剂,不管走到哪里,一股香气就飘然而至。那香气浓郁芬芳,闻了令人精神为之一爽。就这样,愉快的一天开始了。
刚开始我挺纳闷,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雇员,不像那种喜欢臭美的人,干嘛老把自己浑身上下涂得香喷喷的呢?后来才发现,香料对阿曼人来说,就像一日三餐一样不可或缺。其实,赛义德用的香水还算少的。记者常常到首都马斯喀特滨海的小径散步,身边不时走过三五成群的男子,那香味浓烈得远隔10米都能闻到,走到近处,简直可以把人呛倒。
我们常说闻香识女人。然而阿曼却打破了一直以来我们传统认知,在这片土地上,闻香识男人。作为享誉世界的阿曼国粹——乳香,早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年代,乳香便踏着海上丝绸之路被运送到遥远的东方。如今乳香成为每一个阿曼男人不可或缺的饰品。在阿曼当你嗅到一缕乳香的清香时,清香不是来自女人,而是来自男人。
一般的安曼家庭主妇在洗罢晾干一家大小的衣物时,都会把它们披在一个架子上,下面放个小香炉,炉里燃两小块木炭,然后把几粒白色的乳香投入炉中。不一会儿,一丝丝氤氲的香气冉冉升起,不但将衣物熏得香气袭人,而且家中顿时充盈着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氛。这种香气相当持久,熏过的衣物穿在身上,整个人便被包裹在缕缕芳香中,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如今,乳香堪称阿曼的国宝,它已渗透到阿曼人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他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一位阿曼作家写的:“许多人的希望寄托在乳香树上,它是人们的命根子。”
乳香的味道沉静香甜,有助于情绪的沉淀,镇定焦躁及不安的心灵,是一种非常适合用于冥想及静坐的一种精油。其温馨清纯的脂香与木香中,透出淡淡的果香,并混合着樟脑的香气,香气可随着保存时间愈来愈醇香,令人感受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舒缓。
乳香是著名的肌肤回春用油,把它稀释在有同样回春效果的基础油(如玫瑰果油和荷荷巴油)中,用于面部、颈部及全身按摩,能改善循环不良,肌肤老化,起到防衰老、抗皱,极致的功效。
这是一种通往神圣的媒介,自古便被用来与神沟通,现在就让它带领我们向内,跟自己的内在神性连结。去感受乳香的香气,回溯与生倶来的古老智慧,唤醒心灵深处源源不绝的力量,然后告诉自己:你可以面对一切。
我要往没药山和乳香冈那边行,
直到天起凉风日影飞逝才回来。
——《所罗门之歌》
|